第二章

阿洛拉的視角

我的姐姐莎拉,喜歡折磨我,用她會對我做的事來嘲弄我。她根本沒打算讓我離開並過上平靜的生活。她有一個男朋友,是我們狼群的貝塔的幼子。她已經告訴我,一旦她與馬特結合,她會想辦法把我逐出狼群,並宣佈我是個流浪者。這樣她就可以殺了我,或者讓別人殺了我。她說,這樣做是為了從他們的生活中去除我這個令人難堪的污點。

莎拉不知道我們來自一個非常受人尊敬的血統,當然她也不會想承認這一點。我還發現了我的膚色可能來自哪裡。我是我們祖先之一露娜·心歌的複製人。她曾經是一位阿爾法戰士,被譽為我們歷史上最強大、最兇猛的狼之一。我的家人會否認與她有任何關係,因為她的膚色、頭髮和眼睛顏色。我仍然無法理解這背後的原因,其他家族並不像他們那樣在意顏色。

強迫自己甩掉這些令人沮喪的想法,我開始思考今天的日程。在四天的假期裡,我剛滿十八歲,這讓我對今天有些興奮。我今天可能會遇見我的伴侶。希娜也很興奮。可能比我還要興奮。

「哦,我知道我更興奮。」她評論道。

「為什麼呢?」我戲弄地問。

「因為我們的伴侶會愛我們,會有人欣賞我們真正的樣子。」她興奮地說。

「至少那是我們的希望,如果我們的伴侶接受我們,那就太好了。隱藏起來,畢業就在眼前,已經讓人筋疲力盡了。學校正式結束還有兩週時間。大學的期末考已經考完了,只剩下高中的期末考。」

「考試,更多的考試,還要多久啊,我寧願去跑步。」她抱怨道。

「這週只考前三天,然後接下來的一週半時間都是些無聊的事,我們今晚會去跑步。」我安慰她說。

「你什麼時候停止隱瞞你對家人的所有成就?」她要求道。

「等到我的文憑上的墨水乾了,我拿到執照,還有我自己公寓的鑰匙的那一刻。阿爾法在狼群之家有一套房間,他會在我畢業的那一刻分配給我。」我告訴她,然後說:「雖然……我可能不會等到那時。」

「阿爾法真的很尊重你,你就像他從未擁有過的女兒。」她提醒我。

「是啊,阿爾法只有兩個兒子。他的大兒子將成為我們狼群的下一任阿爾法。他正在完成最後的阿爾法訓練,應該會在今年夏天回來。」我回答道。

「希望他回來開始接替他父親的職位時,還是對我們好。」她說。

「我們見面的那天,我差點溺水。當他在河邊找到我時,我全身是泥和血,我那時還只是個小狼,而他已經是個少年狼。他幫助他父親救了我,並幫助他母親把我養好。從那以後,他一直保護著我,還有你,在你來到我身邊之後。然後一旦我們能夠變身,他的狼每次和我們一起跑步時都會看著我們。我相信他回家後還是會對我們好的。」我安慰她。

我開始回想那天的記憶,我見到他的那天,也是莎拉試圖淹死我的那天。那時已經連續下了一週的雨,暴雨接著暴雨,直到我們終於迎來了一個晴天。我們的一個鄰居給了我一些舊衣服,其中有一條裙子。

那是一條簡單的裙子,白色的,上面有藍色的花朵,長度剛好過膝蓋。我的姐姐試圖穿上它,但她太大了,我把它保存到那天。我們參加了狼群的野餐,慶祝冬天的結束和春天的開始。

麻煩開始了,因為大家都在說我穿那條裙子多麼漂亮。我的頭髮梳成兩條法式辮子垂在臉的兩邊。他們說我的膚色在那顏色旁邊多麼美麗,讓我的眼睛顯得多麼漂亮。

至於我的姐姐,她穿著一條淡粉色的裙子,和她其他的裙子一樣,所以雖然她得到了「你看起來很好,一如既往地漂亮」,但她對我得到的所有讚美越來越憤怒。她去告訴我們的父母我在狼群面前做出公眾場面的舉動,引起注意。然後我的父母走過來,站在一群讚美我美麗的狼附近,但仍保持距離。

他們一直在誇獎我家族和氏族所厭惡的一切,也就是我身上的一切。他們總是告訴我,我很醜,我是個黑暗的錯誤,因為我不夠白,我的頭髮不是金色的,我的眼睛不是藍色的。我是家族的污點,是氏族中可恥的瑕疵,而那些在野餐上的狼卻稱讚這些特徵是美麗的。我的父母非常憤怒。

他們不能直接衝上來把我帶走,這樣的公開對峙對他們的形象,對氏族的形象都不好。於是他們派我姐姐來找我。她緊緊抓住我的手臂,用一種明亮的孩子聲音說:「媽媽和爸爸在找你。」於是那些大人們和我們道別,把我留給了父母的「慈愛」。

慈愛……如果他們真的有的話,我母親一有機會就打了我一巴掌。「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種,竟敢貶低你姐姐,竟敢這樣出現在公眾場合,你是這個家族的恥辱,我應該在你出生時就把你淹死,回家!現在!」她尖叫著最後一句話。

當我走在回家的路上,臉頰上還留著她手掌的紅印,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,我的姐姐和她的朋友們圍住了我。「這就是你試圖搶我風頭的下場,你這個無用的賤人。」莎拉嘶嘶地說。

「他們只是喜歡這件裙子,我不是故意的。」我希望她能理解,不要因此懲罰我,但我錯了。

「那件裙子真是礙眼。」阿加莎說。

「對啊,我們應該做點什麼。」勞倫說。

「對啊,讓我們把它弄掉。」碧翠絲建議道。

「你說得對,這樣會好一些……但這夠嗎?」莎拉的語氣讓我的肚子緊繃,恐懼抓住了我。

然後她看向我身後的湍急河流和泥濘的河岸。

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,小妹,怎麼樣來游個泳?」她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。

她伸手抓住我,開始拖我。我把腳死死地埋在地上,不讓她拖得更遠。她的指甲刺進我的皮膚,流出鮮血。

那真的很痛,我因疼痛哭了出來。血液讓我的手臂變得滑溜,我終於掙脫了她的掌控。我轉身,開始跑離河流,但她的朋友們在我跑遠之前就撲了上來。

勞倫和碧翠絲抓住我的腳,把我拉回河邊。阿加莎和莎拉試圖抓住我的手,但我不停地打、拍、抓,莎拉的臉頰上也流下了血,她憤怒地尖叫:「這最好不要留疤,你這個小怪物,我要淹死你,你這個賤人!」

她們把我從地上抬起來,莎拉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,我的耳朵嗡嗡作響。我頭昏眼花,視線被淚水模糊,最終她們把我扔下了河岸,扔進了洶湧的河流。我被河水一次次地掀翻,努力浮出水面,只能喘一口氣,然後又被水流重新拉下去,我開始努力向岸邊游去。

河水一次次地把我撞到岩石和河中的碎片上。我終於抓住了一根樹枝,緊緊抓住不讓河水再次帶走我,喘著氣,試圖恢復呼吸,但我已經遍體鱗傷,虛弱無力。

顫抖著,但決心未減,我用那根樹枝把自己拉向陡峭而泥濘的河岸。緊抓著樹枝,我開始爬上去,泥土和泥漿覆蓋了我,最終我拉著自己爬出了河流。我倒在河邊的泥地上,昏了過去。

當有人碰到我的肩膀,把我翻過來時,我醒了過來,我聞到了狼的氣味。

「你怎麼了,小傢伙?」一個年輕的聲音問道。

「兒子,你在泥地裡幹什麼,快過來。」一個年長的聲音命令道。

「爸爸,這裡有個小女孩,她全身都是血和泥,還濕透了。」年輕的聲音說。

「什麼!」我聽到一聲喊叫,然後有人跑過來,腳步停在我另一邊,然後他也跪在泥地上。「為什麼會有個小狼崽在這種情況下?」我聽到他用充滿驚恐的聲音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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