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節 9
其他人也笑嘻嘻跟了過來,一個個臉色囂張,看著喬屿,好像在看一個可以任人拿捏的玩偶。
「越哥,她好像在這兒彈鋼琴,我聽人說過,不少外國人過來了,還給小費。」有人提醒。
季子越當即哈哈大笑,「我靠,喬屿,你怎麼搞得,從前好歹也是豪門貴婦,再怎麼說,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方給人打工吧?沒人管你了嗎?」
「就是啊,小妞長得挺漂亮的,能不能過來單獨給我們哥幾個彈一曲?」
「你們可別胡說八道,人家可是秦家的人……噢,差點忘了,她好像已經被離婚了吧,那可就不是秦家的人了呦!」
……
一幫人,上不得檯面的下三濫。
喬屿壓著心裡的火氣,依舊淡定,彈奏著舒緩的輕音樂。
這裡有保鏢,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幫人囂張而不管。
果然,沒幾分鐘,幾個便衣保鏢從旁邊出來,強行將他們推了出去。
喬屿鬆了口氣。
可她很快下了班,路邊打車的時候,又被那幫人攔住。
季子越站在她面前,冷眼瞧著她,「喬屿,怎麼也不打個招呼,好歹也認識,算個朋友吧。」
話沒說完,手已經伸了過來,要摸喬屿的臉。
後者二話不說,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,「滾開!」
這一巴掌極響亮,只聽「啪」得一聲震響,所有人震驚至極,與此同時季子越的臉也飛快地浮上一個紅手印,觸目驚心。
喬屿毫不畏懼地瞪著他,目光如炬,「專會欺負女人的爛男人,從哪兒來的,滾回哪裡去!」
她現在無依無靠,不能退縮!
季子越臉色極其難看,一揮手,巴掌就要落下來。
喬屿揚起臉,依舊有恃無恐,好像在說,你打,有能耐你就打。
她的手已經在袖子裡攥緊,冷汗淋漓。
可偏偏她氣勢莫名變強了,像個小刺蝟,豎起全身盔甲。
或許是她眼神兒過於銳利,季子越愣了一下,手竟僵在半空。
她可是秦頌的老婆。
就算離了婚,也是前妻。
他們之前是過分,可都是嘴上叭叭,從沒動過真格的。
萬一呢?
「越哥,你打呀,這女人太過分了!」
「就是啊,什麼檔次也敢呼越哥一巴掌。」
「越哥,你不打我替你打。」
……
季子越臉色一陣青一陣黑,低喝:「都滾!」
隨後,他一步一步逼近,咬著牙道:「喬屿,你給我等著,這一巴掌我記住了。」
「你為了田橙,不是嗎?」喬屿淡淡笑了一下,神情漠然,「可你難道不知道,你喜歡的人,深深愛著秦頌?」
「胡說八道!」季子越低吼。
喬屿兩手環胸,「田橙對你不主動卻也不拒絕,一邊吊著你不回應你,一邊又高調示愛她喜歡的人,然後隨便給你一點點暗示,你就激動不已,為了她幾次三番找我麻煩,你是不是腦子有病?」
季子越:「你……」
他眼珠子都要炸開了。
「你難道不清楚,我不過是一個傀儡,我有什麼能耐,我能左右秦頌的心嗎?
當然,你也左右不了田橙,你只是一個舔狗。」
喬屿有種突然出了一口惡氣的爽感。
她從前的確很怕這幾個人。
因為沒有人保護她,出門在外,這個圈層裡的所有人,只要他們願意,都可以隨意踩她一腳,像是欺負路邊的野狗。
不用負任何責任。
她從來不敢反抗,因為背後空無一人,並且會給自己帶來麻煩。
可越是這樣,那些人越是看不起她,惡性循環。
現在,她離婚了。
不用擔心被外面的人欺負之後,回到家還要被秦家的人一通羞辱。
她得反抗。
很好,初次進攻就大獲全勝,她小嘴兒就跟淬了毒一樣,恐怕是跟某人學的。
「喬屿!」季子越氣瘋了,「你再敢多說一個字,我一定親手……」
不等他說完,喬屿忽然拿出自己藏在背後的手機。
上面正在錄音。
「你繼續說。」她輕飄飄來了一句:「你可以保持沉默,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,都會成為呈堂證供,會在這個圈子裡傳遍。」
讓你身敗名裂。
季子越緊緊咬著牙,直勾勾瞪著她,滿眼痛恨,以及憋悶。
直到叫的網約車來了,喬屿整個人才終於軟了下來。
眼淚洶湧而出。
讓她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。
卻沒發現,路邊一直有輛車,靜靜地停在那裡。
直到被氣瘋的季子越狠狠往自己車上錘了兩拳,然後憤怒離去,陳景琛才搖下車窗。
說實在話,他並不驚訝。
剛剛那個牙尖嘴利,渾身利刺的喬屿,他曾經不止一次的見過,那才是她的本來面目。
前兩天那個任人欺負的小白兔,怕只是她的一個小小分身罷了。
陳景琛打開手機殼,從裡面拿出一張拼接在一起的照片,仔細摩挲。
照片上面有兩個並肩站在一起的少年少女,乍一眼看過去並沒有什麼古怪,可如果細細來看,就會發現上面的人頭是從別的地方摳過來的。
是的,這兩個人頭出自畢業證大合照,一個是他,一個是喬屿。
「這麼多年,竟然沒有一張合照,真是可惜。」他喃喃自語,望向車窗外時,思緒仿佛飛回遙遠的學生時代。
只是沒有想到,當初的一點青澀記憶,竟然延續到了現在。
……
「什麼,你剛剛威脅了季子越?」聽到她不久前的經歷,林巧巧又驚又怕,「你不怕他下次又找你麻煩?」
喬屿擺了擺手,「我現在哪裡顧得上他,再說了,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我現在決然一身誰也不怕,誰也不能怕,有本事魚死網破。」
林巧巧心疼得嘆了口氣,「什麼世道啊,把我們小白兔都逼成大灰狼了。」
喬屿苦澀一笑,這樣也好,最起碼不會再任人宰割。
「那接下來怎麼辦,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。」林巧巧自言自語:「你說說你,離婚的時候怎麼也沒帶幾個能賣錢的,光帶了幾張畫出來,這也賣不出去呀。」
「什麼?」喬屿眼睛一亮,「對呀,我還帶了好幾張畫出來!」
畫可以賣呀,她上學的時候就賣過,值不少錢呢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