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節 4
第4章 小舅舅宴時安
扔下這句,傅予淮就像是扔掉一塊讓人嫌惡的抹布,看都沒看季棠一眼,轉身離開。
男人筆挺的身子,裹挾著強大的怒意。
巨大的動靜嚇了外邊兒走廊裡的人一大跳。
所有人噤若寒蟬的看著他盛怒漆黑的臉,大氣都不敢喘。
季柔透過自動關閉的宴會廳大門,看見了半躺在桌子上衣衫凌亂的季棠,當即狠狠咬住了下唇。
“傅予淮碰了季棠”這個可怕的念頭盤旋在季柔腦子裡,她想都不想,轉身去追傅予淮去了。
宴會廳裡,季棠強撐著從桌上下來。
剛才她的腰差點被傅予淮摁斷了。
看著關著的門,季棠終是沒忍住,狠狠罵了一句。
“傅予淮,你個王八蛋!”
她為他裝了三年的賢妻良母,這一刻,曾經在鄉下漫山遍野撒野的混世魔王衝破了封印。
當初,她嫁給他,利用傅家拯救宴家是真的。
可愛他也是真的。
否則她不會委屈自己,在傅家當牛做馬那三年。
可現在,季柔一回國,他就重新和她攪合在一起,當著所有人的面不給她這個傅太太面子。
那好,那就都別要面子了!
來啊,互相傷害啊!誰都別活了!
季棠一瘸一拐的從酒店裡出來,站在大門口,被冰冷的夜風一吹,委屈得眼淚都要下來了。
她掏出手機,給自己小舅舅打電話,讓小舅舅來接她。
黑色限量款賓利來得很快,一個漂亮的飄逸甩尾停在季棠面前。
宴時安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,“怎麼回事,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?傅予淮呢?”
“小舅舅……”季棠一看到宴時安,眼圈不自覺就紅了,委屈的小模樣宴時安一看,就知道肯定是傅予淮那狗男人又欺負她了。
當即火冒三丈,“跟小舅舅說,那狗東西又怎麼欺負你了?小舅舅給你出氣!”
當初季棠執意要嫁給傅予淮的時候,他們全家都不同意。
傅予淮那狗男人明明和他們家棠棠有婚約,結果卻和季家那個私生女不清不楚攪在一起。
這種不潔身自好的渣男,配不上他家小公主。
雖然和宴時安差了一輩,但兩人的年紀其實差不多,宴時安比季棠大不了幾歲。
所以從小,季棠就很喜歡衝宴時安撒嬌。
這會兒聽宴時安要幫她出氣,心裡情緒全都湧上來,不自覺抱著他的胳膊腦袋靠在他肩膀,蹭了蹭。
“小舅舅,我想和傅予淮離婚,你幫我找個好點的律師吧。”
宴時安雖然沒接手宴家的產業,但在華爾街金融圈闖出名頭,是出了名的點金聖手。
開了一家金融公司,手底下養著全M國最牛逼的律師團隊。
據說他團隊的首席,打官司從來沒輸過。
外甥女的小心思,他這個做舅舅的自然清楚。
這會兒見她被傷到要離婚,就知道傅予淮肯定做了什麼過分到她無法原諒的事。
眼底劃過凌冽,面上卻是心疼,恨鐵不成鋼的揉揉她的腦袋。
“當初就跟你說傅予淮不適合你,讓你別委屈自己,非不聽。現在撞了南牆,知道疼了吧?”
季棠狐狸眼尾一片艷色,氤氳著水汽,“都要疼死了!”頓了頓,她主動把腦袋在他掌心蹭蹭,“對了小舅舅,這事兒你暫時別讓其他幾個舅舅還有外公知道,我怕他們怒氣上頭直接搞死傅予淮那狗東西。”
倒不是捨不得搞死,就是不想舅舅和外公因為這麼個人渣賠上自己。
用他自己的話來說:他不配!
宴時安點頭,“你幾個舅舅目前都不在國內,你外公身體確實不大好,要是知道非氣出個好歹來,不讓他們知道也好。有小舅舅在,絕不讓你受委屈。就是……”
季棠知道小舅舅想說什麼,“放心吧,外公的心願,我肯定會想辦法達成的。世上好男人千千萬,又不是非傅予淮不可。”
或許是年紀大了,外公越來越看重血脈的傳承,尤其是他唯一的女兒留下的這縷血脈!
當初季母病逝,頭七都還沒過,季父就領著小三和私生女上門。
那時候季棠年紀小,性子衝動,很容易就鑽進兩人設下的套裡,差點被季父趕出家門。
是宴家得到消息,把季棠接了回去。
當時宴老爺子已經退下來,帶著全家隱居在鄉下,誰都不知道,宴老爺子是曾經赫赫有名的賭王。
後來宴老爺子仇家找上門,宴家遭受重創,為了保住舅舅們,也為了給季柔和她那個小三媽添堵,更為了實現自己少女時期的一個夢想,季棠帶著和傅家的婚約上門,毅然逼傅予淮娶她。
本以為,憑自己的聰明伶俐,傅予淮就算一開始不愛她,她也能努力把日子過好,不讓外公擔心。
結果現在,走到離婚的地步!
她之前那麼費勁勾引傅予淮,想生個孩子,其實更大部分的原因,是不希望外公帶著遺憾離世。
“你別亂來!”聽到她的危險發言,宴時安忍不住點了點她的腦門。
季棠捂著頭,“放心吧小舅舅,我是誰啊,就算急著生孩子,也不會讓自己委屈的。”
外甥女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,宴時安見她心意已決,也沒再勸,開車帶著她離開。
季棠坐在副駕駛,低頭發消息:【用最快速度幫我找一個男人,比傅予淮高、比他帥、智商也要比他高,總之什麼都要比他好的!】
很快,那邊發來回信:【棠姐終於捨得出山了?放心,小問題,保證完成任務!】
傅予淮是第二天傍晚回的傅家。
傅老爺子壽宴過後,按例,傅家會有一個小型家宴。
他前腳進門,後腳就挨了傅老爺子一拐杖。
“你還有臉回來?看看你幹得好事,棠棠都被氣跑了,你還回來幹什麼?!”
聽到季棠沒回來,傅予淮眉間落了雪,捂著被打的胳膊,環視一圈,確實沒找到想找的人。
臉上的神情登時變得寡淡,連帶著聲音都冷了下去。
“她沒在,跑哪兒去了?”
傅老爺子氣得直喘蹙起,“你還好意思問,你自己媳婦去了哪裡你都不知道,怎麼做人丈夫的?!”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