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節 13

戰司宸推門進來，看到哈利正乖乖地坐在床上看書，小臉上還帶著稚氣，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，剛才在公司積壓的疲憊和煩躁，瞬間消散了不少。

「看什麼呢？」戰司宸走過去，聲音溫柔地問。

「父親，你回來啦。」

哈利放下書，像隻小鳥一樣撲進戰司宸懷裡，緊緊摟住他的脖子，小臉蹭著戰司宸的臉頰，聲音甜甜的，帶著撒嬌的意味。

戰司宸摟著哈利，在他頭頂輕輕摸了摸，感受到孩子軟軟的小身體，心裡一片柔軟。

他關切地問：「今天乖不乖？有沒有聽話？」

「乖，我可乖了。」

哈利仰起小臉，笑得天真無邪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兩顆閃爍的星星，聲音也格外甜糯。

戰司宸滿意地點點頭，親了親哈利的額頭，誇獎道：「真乖。」

他完全沒有注意到，哈利眼底飛快地閃過擔憂，隱藏極深的不安。

身份隨時可能暴露，他必須更加小心，更加謹慎，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他的秘密。

「君臨，你沒事吧？」戰司宸溫柔地將哈利抱在懷裡，輕聲問道，眼神裡充滿了關切。

哈利沒吭聲，小胳膊卻更用勁地摟緊了戰司宸的脖子，腦袋一個勁兒地往他頸窩裡鑽，小小的人兒微微地顫抖著，像隻受驚的小兔子。

戰司宸感覺到懷裡的孩子不對勁，絕對不對勁。

他一下下輕拍著「君臨」的後背，放柔了聲音安撫：「不怕不怕，爹地回來了，爹地在這兒呢，誰也不能欺負你，嗯？」

哈利還是不說話，戰司宸卻能感覺到他小小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，像是在極力忍著什麼，又像是嚇壞了。

「君臨？」戰司宸又輕聲喚了一下，小心翼翼地把哈利從懷裡拉開一點點，想仔細看看他是不是哪裡受傷了。

當他看清「君臨」那張糊滿了淚痕的小臉時，心頭猛地一抽，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扎了一下，疼得厲害。

這孩子，哭成這樣？

「爹地……」

哈利終於抬起頭，眼淚汪汪地望著戰司宸，小嘴瘪著，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，斷斷續續地，像小貓咪一樣哼唧著，「她……她打我……」

戰司宸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，一股怒火騰地一下從心底竄了上來，燒得他胸腔發疼。

他放輕了動作，用指腹小心地擦去「君臨」臉上的淚水，聲音壓得低低的，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：「誰打你了？告訴爹地，是誰？爹地給你做主！」

「是、是她……」

哈利抽泣著，抽噎得肩膀一聳一聳的，小手指顫巍巍地指向門口的方向，聲音裡滿是委屈和恐懼，「她不是我媽咪，她是壞女人，打我……」

哈利一邊哭，一邊斷斷續續地控訴著歐雅茹的「惡行」。

小孩子哭起來，說話顛三倒四的，邏輯混亂，但戰司宸還是聽明白了大概。

他眼底的怒火越燒越旺，幾乎要噴薄而出。

「她為什麼要打你？」戰司宸努力壓著火氣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，至少別嚇到孩子。

「她說我不聽話……還說，還說我是沒良心的小東西……」哈利抽泣著，小小的身體因為恐懼和委屈而微微顫抖，像秋風裡的落葉。

戰司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，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疙瘩，他一把將哈利抱進懷裡，抱得更緊了，眼神冰冷得嚇人，像淬了冰渣子。

「哈利乖，別怕，爹地在這兒，爹地會保護你的，誰也別想欺負你。」

戰司宸一邊輕聲安慰著哈利，一邊提高了嗓門，衝著樓下喊了一句，「歐雅茹！你給我滾上來！」

男人聲音大的嚇人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。

樓下，歐雅茹正心煩意亂地收拾著散落在地上的包包和化妝品，聽到戰司宸這聲怒吼，心頭猛地一跳，暗叫一聲不好。

她剛才摔門走的時候，就有點後悔了，這下好了，戰司宸回來了，肯定要興師問罪了。

她深吸一口氣，努力擠出一個還算自然的笑容，裝作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，快步跑上樓，語氣裡帶著委屈：「司宸，怎麼了？這麼大聲喊我，發生什麼事了？」

戰司宸抱著哈利站在樓梯口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眼神冷得像冰刀子，彷彿要將她凌遲處死。

「君臨身上的這些傷，是你打的？」

戰司宸指著哈利露在外面胳膊上的幾處紅印子，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，帶著濃濃的怒意。

「不是，我沒有，」歐雅茹慌忙否認，眼神閃爍，根本不敢和戰司宸對視，還想狡辯，「司宸，你聽我解釋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……」

戰司宸根本不想聽她廢話。

他直接轉身走進房間，打開衣櫃，抓起歐雅茹的行李箱，動作粗暴地把她的衣服和私人物品一股腦地塞進行李箱，然後拖著行李箱，走到歐雅茹面前。

他指著大門的方向，語氣冰冷，不帶感情：「滾，從我家滾出去，別讓我再看到你。」

「司宸，你聽我說，事情真的不是這樣的，」歐雅茹急了，眼淚瞬間湧了出來，還想撒嬌賣慘，拉住戰司宸的胳膊，「君臨他不聽話，我只是想教訓教訓他……」

戰司宸一把甩開她的手，眼神更加冰冷，語氣也變得不耐煩起來：「聽不懂人話嗎？需要我讓保安上來請你走？還是連飯碗都不想要了？」

眼看戰司宸是真的動了怒，而且態度堅決，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，歐雅茹知道今天肯定是沒戲了，再鬧下去，只會更難堪。

她狠狠地跺了跺腳，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在戰司宸懷裡的「君臨」，眼神陰毒得像是要吃人，然後拎起行李箱，不甘心地離開了戰家。

戰司宸看著歐雅茹狼狽逃竄的背影，心中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，但依舊覺得胸口堵得慌。

他連忙回到樓上，關上門，把哈利抱到床上，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，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，動作輕柔，語氣也溫柔得不像話。

「爹地，你能不能……不要讓她做我媽咪了？」哈利突然抬起頭，淚眼汪汪地看著戰司宸，小臉上還帶著淚痕，眼神裡充滿了期盼，小聲地央求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