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節 5

「君臨，你在幹什麼？！」戰司宸怒吼。

戰君臨轉頭，看到戰司宸，眼中怒火更盛。

他舉起碎片，對著戰司宸，喊道：「你讓她走！我不想看到她！」

「君臨，她是你的媽咪！」戰司宸試圖安撫。

「我沒有媽咪！我不要她當我媽咪！」戰君臨情緒失控，揮舞著碎片，瘋狂地砸向周圍。

「君臨，冷靜點！」戰司宸想上前阻止，卻被碎片劃傷了手臂。

鮮血瞬間染紅了襯衫，戰司宸卻顧不上疼痛，盯著戰君臨，語氣嚴厲：「君臨，你必須承認，她是你的媽咪！」

「不！我不是！我不是她的兒子！」戰君臨尖叫，猛地將碎片刺向自己手臂。

「君臨！」戰司宸驚呼，撲過去想奪下碎片。

「別過來！」戰君臨嘶吼，「你再逼我，我就死給你看！」

戰司宸動作僵住，看著兒子決絕的眼神，心如刀割。

「好，我不逼你。」

戰司宸聲音顫抖，「你先把碎片放下，好不好？」

戰君臨卻搖頭，「除非你讓她走，永遠不要再出現！」

戰司宸看向歐雅茹，她臉色蒼白，眼神中滿是恐懼和委屈。

「你先出去。」戰司宸對歐雅茹說，聲音冰冷。

歐雅茹不敢反抗，顫抖著站起身，快步離開。

「現在可以了嗎？」戰司宸看著戰君臨，聲音疲憊。

戰君臨卻依舊沒有放下碎片，看著戰司宸，眼神充滿恨意。

「就算你打死我，我也不會認她！」

戰君臨一字一句，「永遠不會！」

這時，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：「小朋友，火氣很大嘛。」

戰司宸和戰君臨同時轉頭，看到歐向北站在門口，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。

「歐醫生，你來了。」

戰司宸像是看到了救星，「快幫我勸勸君臨。」

歐向北走到戰君臨身邊，蹲下身，看著他的眼睛，輕聲問：「君臨，可以告訴叔叔，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她嗎？」

戰君臨看著歐向北，眼神中的防備消散了些。

他猶豫一下，終於開口：「因為，她不是我媽咪。」

「哦？」歐向北挑眉，「那你覺得，誰才是你媽咪？」

戰君臨沒有回答，低下頭，沉默。

歐向北也沒追問，站起身，對戰司宸說：「戰先生，這孩子心理防線很強，得慢慢來，急不得。」

戰司宸點了點頭，看了一眼受傷的手臂，對管家說：「給我包紮。」

然後，他走出客廳，將空間留給歐向北和戰君臨。

歐向北看著戰君臨，輕聲問：「君臨，你還記得，第一次見到她，是什麼感覺嗎？」

戰君臨身體微顫，抬頭看著歐向北，眼神迷茫。

「我不記得了。」他說。

「不記得了？」歐向北眼神變得深邃，「那你還記得，第一次見到楚惜，是什麼感覺嗎？」

戰君臨瞳孔一縮，看著歐向北，眼神震驚。

「你，你怎麼知道？」他結巴地問。

歐向北笑笑，沒回答，而是繼續說：「君臨，有沒有想過，你和楚惜之間，可能有點什麼特別的關係？」

戰君臨臉色蒼白，緊緊咬著嘴唇，不說話。

歐向北看著他，眼神了然。

「戰先生，君臨的情況，比我想的還要複雜。」

歐向北對戰司宸說，「他可能心理上有點小毛病。」

「心理疾病？」戰司宸皺眉，「什麼病？」

「目前還不清楚，」歐向北搖頭，「得再觀察觀察。」

戰司宸看著歐向北，眼神擔憂，「歐醫生，一定要治好君臨。」

歐向北點頭，「我會盡力的。」

他頓了頓，又補充：「戰先生，我建議你，最好也做個心理諮詢。」

「我？」戰司宸一愣，「為什麼？」

「您這家庭關係，一看就問題很大啊。」

歐向北直言不諱，「孩子都這樣了，您這當爹的，多少也得反思反思不是？」

……

「砰！」

楚惜手裡的玻璃杯砸在地上，碎片四濺。

她猛地站起來，臉色煞白，心臟一陣陣抽痛。

「怎麼回事？」楚惜捂著胸口，那感覺，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。

這感覺太熟悉了。

絕對是那倆小傢伙出事了！

她急忙拿起手機，剛要撥號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。

「楚醫生，大事不好！」

護士小劉衝了進來，臉都嚇白了，「你，你被開除了！」

「開除？」楚惜懵了，這是哪出戲？「為什麼？」

「高院長親自下的令，說是……」小劉支支吾吾，不敢往下說。

「說！」楚惜急了。

「說是戰先生施壓。」小劉聲音小的像蚊子叫。

楚惜瞬間黑臉。

戰司宸！又是他！

這混蛋，居然玩陰的！

她緊緊攥著拳頭，指甲都快掐進肉裡了。

戰司宸這王八蛋，至於這麼趕盡殺絕？

行，你越是這樣，老娘越是不走了！

她深吸幾口氣，強壓下怒火，對小劉說：「行，我知道了。」

說完，她轉身就走，背影挺得筆直。

戰家別墅。

「滾！都給我滾！」戰君臨發瘋一樣尖叫，把房間砸了個稀巴爛。

他眼睛通紅，像個小瘋子，誰靠近就咬誰。

戰司宸站在門口，看著這一幕，心都碎了。

「君臨，你冷靜點！」他想靠近，卻被戰君臨一把推開。

「別碰我！你不是我爸！你不是！」戰君臨尖叫著，渾身發抖。

戰司宸臉色慘白。

他又被兒子嫌棄了。

「歐醫生，快！」戰司宸衝著門外大吼。

歐向北火急火燎地趕來，手裡拿著鎮靜劑。

「按住他！」歐向北喊道。

戰司宸忍著心痛，撲上去抱住戰君臨，死死地按住他。

歐向北迅速給戰君臨打了一針。

藥效很快發作，戰君臨漸漸安靜下來，昏睡過去。

戰司宸把他抱到床上，蓋好被子，看著他蒼白的小臉，心裡難受極了。

「歐醫生，君臨他怎麼樣了？」戰司宸聲音沙啞。

歐向北搖頭，表情嚴肅：「不妙，他的雙重人格比以前更嚴重了。」

「怎麼會這樣？」戰司宸懵了，「之前不是好好的嗎？」

「因為他討厭歐雅茹，非常討厭。」歐向北看著戰司宸，直言不諱。

戰司宸沉默了。

他知道兒子不喜歡歐雅茹，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。

「其實，」戰司宸猶豫了一下，還是說了出來，「君臨他，想讓楚惜當他媽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