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節 5
王景川撇撇嘴,自討沒趣地停下,嘟囔了一句:「我就該,不能給你們做和事佬。」
司簿年聽了只當沒有聽到。
「對了,陸恩熙就在樓下,應該還昏迷著,你不去瞧瞧?」
「王景川,你有完沒完了?我看她幹什麼?我瘋了?」
司簿年惱得不行,直接叫保鏢過來把人轟走,但保鏢著急忙慌下忘了關門。
他暗罵一聲真是事事不順,起身走到門口。
恰好兩個護士風一樣地走過,嘴裡說著:「快點,內臟大出血,只怕是不行了。」
「車禍就是容易出現這種情況,只是這麼個年輕女孩子,可惜了。」
年輕女人,車禍。
關鍵信息對上。
司簿年回過神時人已經去了電梯前。
但電梯似乎在被佔用,一直停在五樓。
他拿出手機打給王景川:「她病房在哪間?」
電話那頭絲滑回答:「303。」
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問。
王景川還好心提醒:「從東邊的樓梯下去直達哦。」
司簿年掛斷電話,立刻返身去了東邊,顧不上腿部傳來的刺痛,飛速下樓。
氣喘吁吁地停在303前,聽見裡面的騷亂聲,急得一腳踹開。
正扶著床沿下床的陸恩熙一愣,呆呆地抬頭看向他。
司簿年怔住,扭頭看向正在播放家庭倫理劇的電視,裡面正在激烈爭吵著。
……
他從未有如此迫切的想要炸掉醫院的衝動。
「司總,什麼事?」
陸恩熙掃了眼他打著厚厚繃帶的胳膊,漠然收回視線,扶著床尾站穩。
心裡卻不住地猜測,難道是來看望她的?
算他有點良心。
司簿年腦袋空白一瞬,旋即恢復成往日的冷漠臉色,上下打量她一眼:「看你也沒什麼大礙,趕緊把案子做出來。」
難為他了。
打著繃帶也要來催她的進度。
看來是她多想了。
陸恩熙冷笑一聲,眼裡更加冷漠。
「司總,容我提醒一句,是你不配合我的工作,毀了我帶去的資料。」
「陸律師,準確的說,是我們一起,別忘了上面還混了你的東西。」
他一字不讓。
兩人只要對話,不出三句,必然充滿火藥味。
陸恩熙早就習慣了。
也因此練就了一副伶牙俐齒。
但眼下她沒空用伶牙俐齒對付她,因為她急著上廁所。
「司少催完了,可以走了嗎?」
司簿年也覺得匆匆忙忙的自己太過反常,冷哼了聲轉身離開。
「呼——」
陸恩熙長出一口氣,艱難挪動著。
張夢瑤那個虛報軍情的,竟然說她只是腦震盪。
她剛才信誓旦旦踩在地上,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跌倒。
尖銳的刺痛從腳踝傳來,她才發現腳踝處有條大口子,完全讓她使不上力。
她現在只能一步步挪到衛生間。
儘管再三小心,在進入衛生間的時候還是不小心撞到門。
陸恩熙瞬間失去平衡,左右歪斜著,「咚」地倒在地上。
完蛋。
張夢瑤一時半會兒回不來,手機也沒在身邊。
正在她絕望之時,病房門忽然打開。
本該走了的人去而復返。
司簿年單手把人提起來,不費吹灰之力。
「自殘?」
嘴巴裡卻說不出什麼好話。
陸恩熙扶著洗手盆站穩:「謝謝簿總,你現在可以出去了。」
司簿年想都沒想,一把把她撈回來:「出去了好再等著你摔倒?」
「!我要上廁所!你知道什麼是隱私嗎?」
她羞怒地喊道。
男人更不以為意:「你以前上廁所的時候,我還在旁邊洗漱,忘了?」
這些沒用的細節不用牢牢記住。
她的腦子要用來裝更多有用的東西。
陸恩熙深吸一口氣:「司總,你什麼時候才能正視我們已經離婚很久的事實?」
「現在我們是兩個獨立的人,請給我一些私人空間,謝謝。」
但是男人充耳不聞,牢牢握住她的腰,示意她就這麼使用衛生間。
人有三急,她實在是憋不住了。
眼一閉,心一橫,抓住褲腰,卻怎麼都脫不下去。
一隻大手利落伸過來,「唰」地給她往下拉。
雙腿之間涼颼颼的。
陸恩熙罵人的話在嘴邊過了一遍又一遍,還是先坐下去解決當務之急。
整個過程她連頭都不敢抬。
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最丟人的事了。
解決完生理需求,她起身安靜地整理,餘光看到司簿年全程背對著她,看不到表情。
尷尬稍微得到緩解。
陸恩熙心煩意亂,無意識把水龍頭扭到最大,水瞬間滋了她一身。
她的病號服迅速濕透。
司簿年眼疾手快地關上,牽扯到傷口,疼得他皺了皺眉頭。
下一秒看到陸恩熙濕透的病號服,很是無奈:「你手也受傷了?」
陸恩熙本來就五味雜陳,沒有理會他,一瘸一拐地往外走。
男人的大手直接攔腰把她抱起,卡在腋下,放在床上。
東翻西找地拿出一套新的病號服。
二話不說就開始解陸恩熙的上衣扣子。
陸恩熙急急忙忙地捂住,警惕地看著他:「你幹什麼?」
司簿年撥開她的手:「手上還不夠,還打算著涼?」
說話間手速飛快地全部解開。
她白皙的胸脯暴露在外。
司簿年手頓了下,迅速拿出新的病號服套在她身上:「內衣也不穿?當這裡是你家?」
「管天管地,管我穿衣服?」
男人一聲不吭,讓她自己系扣子,手利落地去扒她的褲子。
她急忙按住他的手:「褲子沒有濕吧。」
司簿年拧著能擠出水的褲腰:「濕了。」
她還是不肯放手。
「……你渾身上下哪裡我沒看過?現在來害羞?」
他看了眼外面人來人往的人影:「隨時都會有人進來,我勸你不要耽誤時間。」
陸恩熙略微鬆手,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讓司簿年換了全身一套。
等反應過來時,司簿年已經收手。
陸恩熙躺在病床上,剛才這麼折騰一通,她才好了點的頭又開始疼了。
想閉上眼休息,又怕司簿年這個臭流氓又做出什麼事來。
「司總,你也受傷了,不回去休息嗎?」
司簿年眼皮輕抬,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她在關心自己,可看到她眼中的清冷,瞬間明白這不過是一道隱晦的逐客令。
他沒動,老神在在地坐著,歪頭,一副「你拿我怎樣」的蠻橫態度。
陸恩熙好累,身體和精神的疲憊齊齊湧來,雙重重壓之下,她也沒什麼力氣強制趕人,就這麼睡了過去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