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節 1
酒店大廳冷氣開得十足,發出輕微的嗡鳴。
「這跳舞的誰啊,腰扭得跟水蛇似的,腿倒是真白。」
唐意歡翻了個白眼,剛想怼兩句,眼角餘光卻瞥見屏幕一角閃過一抹熟悉的銀光。
「等等!你給我放大點兒!」
她一把抓住播放視頻那大學同學的手臂,力氣大得驚人。
「哎呦姑奶奶,你這是要謀殺啊!」那人吃痛,龇牙咧嘴地想把手機抽回來。
「Tiffany的腳鏈,」唐意歡死死盯著那截在舞動中若隱若現的纖細腳踝,「我送給舒曼的生日禮物,這是全球限量款,絕不會認錯。」
畫面放大,那條精緻的銀鏈在手機屏幕的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,確實和唐意歡描述的一模一樣。
唐意歡指尖冰涼,手心卻開始冒汗。
她迅速點開那個視頻連結,女孩的臉被刻意遮擋,只能看到精緻的下頜和隨著音樂節奏晃動的腳鏈。
背景,是典型的酒店總統套房的佈置。
唐意歡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,她立刻撥通了季舒曼的電話。
「嘟——嘟——」漫長的忙音像是催命符,每響一聲,心就往下沉一分。
「沒人接……」唐意歡的臉色刷白,嘴唇也失去了血色。
「你,你別急,可能只是……巧合,對,巧合!」同學試圖安慰,聲音卻抖得厲害。
「巧合?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巧合!」
唐意歡猛地站起來,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,「舒曼從來不摘那條腳鏈,睡覺都戴著!」
她衝向酒店前台。
「你好,請問這個酒店總統套房的房間號是多少?」唐意歡顫抖著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。
前台小姐職業性地微笑:「不好意思,您沒有預定的話,不能前往總統套房。」
「我朋友可能在裡面出事了!」唐意歡的聲音幾乎是在哀求,「求你,帶我去!」
「小姐,請您冷靜……」前台小姐依舊是那副公式化的笑容。
「冷靜?我朋友在裡面生死未卜,你讓我怎麼冷靜?」唐意歡猛地拍在桌子上,手掌瞬間紅了一片,「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你們酒店負得起這個責任嗎?啊?!」
前台小姐被這陣勢嚇得一哆嗦,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,她猶豫著,眼神閃爍。
唐意歡死死盯著她,眼眶通紅。
「9999。」前台小姐最終還是扛不住壓力,報出了房間號,聲音細若蚊蠅。
唐意歡轉身就跑,高跟鞋敲擊著大理石地面,發出急促而凌亂的回響,仿佛她此刻的心跳。
找到房間,唐意歡毫不猶豫地開始砸門。
「舒曼!舒曼!你在裡面嗎?」
門內毫無動靜,只有隱約的音樂聲和一些奇怪的聲響傳出,更讓唐意歡心慌。
唐意歡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,她用盡全身力氣砸門,手掌通紅,指節泛白,也顧不得疼。
「砰!」
門突然開了,毫無徵兆。
唐意歡還沒來得及看清裡面的人,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了進去。
房間裡一片漆黑,伸手不見五指,濃重的酒精味混雜著陌生的香水味撲面而來,熏得唐意歡差點吐出來。
「誰!」唐意歡驚恐地尖叫,拼命掙扎。
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,將她狠狠地壓在冰冷的牆上,讓她動彈不得。
「別叫……」一個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,帶著些許熱氣和酒氣。
唐意歡聞到了一股濃烈的,不同於香水的刺鼻藥味,瞬間明白過來自己遭遇了什麼。
她劇烈地掙扎,拳打腳踢,用盡全身力氣反抗,卻被男人死死地壓制住,像一隻被按在砧板上的魚。
「放開我!滾開!救命!」唐意歡的聲音嘶啞,帶著絕望的哭腔,卻被捂住嘴,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。
男人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服,滾燙的身體緊緊貼著她。
「不要亂動。」
感受到男人逐漸進入自己的身體,唐意歡的眼淚模糊了視線,她用盡最後的力氣,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手。
這一下,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。
男人捂著她嘴的手猛地鬆開,唐意歡趁機想要逃跑,卻被男人打橫抱起,狠狠地摔在柔軟的大床上,摔得她七葷八素。
他仿佛一頭發狂的野獸,撲上來,壓在她的身上。
唐意歡的呼吸越來越困難,眼前一陣陣發黑,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她拼命地抓挠,卻無法撼動男人分毫,指甲都快抓斷了。
男人的動作越來越粗暴,唐意歡的意識逐漸模糊。
房間內的二人,只剩下本能的欲望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,唐意歡緩緩睜開眼睛,眼前的景象模糊而扭曲。
房間裡一片狼藉,空氣中彌漫著非常曖昧的氣味,提醒著她這裡發生過什麼。
她掙扎著起身,身體的疼痛像潮水般湧來,每一處都在叫嚷著疼痛,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。
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間,踉蹌著逃離,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噩夢般的地方。
走廊的盡頭,季舒曼站在那裡,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,目睹了她狼狽逃離的全部。
唐意歡沒看到季舒曼,她只想逃,逃離這個噩夢般的地方。
走得太急,她連總統套房的房門都沒來得及關上。
季舒曼看著唐意歡消失在走廊盡頭,這才緩緩轉身,走向總統套房。
房門沒有關,虛掩著。
她走進去,房間裡依然昏暗,但能聞到那股令人不適的混合氣味,比剛才更濃烈了。
床上凌亂不堪,地上散落著撕碎的衣物,一片狼藉。
床上的男人聽到聲響,緩緩坐起身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似乎還沒完全清醒。
他按亮了床頭燈,暖黃色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房間,也照亮了男人的臉。
季舒曼輕輕走到床邊,端詳男人的臉。
那張臉逐漸清晰,劍眉,薄唇。
她怎麼也沒想到唐意歡睡的男人竟然是他!
「昨夜……」男人聲音沙啞,「是你?」
「嗯,是……是。」
季舒曼的聲音很輕,低垂著頭,像是在自言自語,又像是在回答問題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