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 章

我還沒完全康復,現在又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擊,頓時愣住了。

「你這個賤人,無恥的婊子,竟然敢和別的男人亂搞。你父母死得早真是好事,不然也會被你氣死。」

Missy一邊罵著,一邊繼續打我,掐著我身上的肉。

她甚至故意瞄準我的傷口,我隱約能嘗到血腥味。

周圍的人大概是看不下去了。

他們忍不住勸道:「別再打她了,真的會出事的。」

站在旁邊的Lawrence聽到有人勸說,象徵性地拉了拉Missy,「媽,別打了!」

可笑的是,他一個男人,竟然拉不開Missy。

「這是怎麼回事?這裡是醫院,醫院裡不許吵鬧,知道嗎?」

終於,醫生和護士及時趕到,制止了Missy。

Missy是個只會欺負自己人的人,因為Lawrence一直縱容她,她才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。

現在被護士和醫生訓斥,她一句話也不敢說,閉上了嘴。

但我已經從消息的震驚中清醒過來,獲得自由後,不顧身體的劇痛,衝到Lawrence面前,抓住他的手臂,緊張地質問:「媽的話是什麼意思?她說我的孩子是怪物是什麼意思?這不是真的,對吧?告訴我,解釋給我聽!」

我憎恨地瞪著他,指甲掐進他的手臂,拼命搖晃他。

Lawrence痛苦地看著我,「Melinda,冷靜下來。孩子確實是畸形的。」

「不,我不相信。你在騙我,對吧?媽恨我,故意這麼說來刺激我,對吧?」我搖著頭,眼淚卻不停地流下來。

不!

怎麼可能!

自從我懷孕以來,每個月都有檢查和隨訪,醫生從來沒有提到孩子有任何缺陷的可能。怎麼會是畸形的?

「呸!胡說八道,你生了個沒用的孩子,還敢誣賴我。孩子死了倒是好事,不然Lawrence還得替你養那個畸形兒。」

Missy聽到我的話,激動地吐口水,又想打我。

我腦海裡只有那句話:孩子死了。

「啊!」

我尖叫著,抓住Missy揮過來的手,反手狠狠地打了回去,憤怒地罵道:「你殺了我的孩子,你欠我孩子一條命。」

我甚至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。

那一刻,我心中湧起了殺意。

殺了她,為我的孩子報仇。

我的孩子!

就在不久前,她還用小拳頭回應我?

原本我被打的時候,Lawrence也只是口頭勸說。可現在看到Missy被我打,他立刻上前,掐住我的手腕,當我痛得鬆開Missy時。

他用力把我推到一邊。

如果不是有人接住我,我會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
「Melinda,別鬧了。死者不能復生。我們對孩子的死都很難過。」Lawrence還以為自己在真誠地勸我。

但我感受不到他的一絲痛苦。

我眼睛充血,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。

我打得Lawrence愣住了,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。

「賤人,竟敢打Lawrence!」Missy看到Lawrence被打,再次惡狠狠地罵道,想要打我。

我殺氣騰騰的目光掃過去。

Missy暫時被我的目光震住了。

我冷冷地轉頭看著Lawrence,「我要見孩子,最後一面!」

Lawrence對上我堅定而冷漠的目光,終於答應了,「好。」

我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孩子。

孩子還留在醫院,尚未火化。

我甚至想過,如果我沒有堅持要見孩子。

也許等我知道孩子死訊的時候,她已經變成一盒骨灰了。

現在她那麼小,大約像一隻小貓,被裹在白布裡,放在床上。

是一個女孩!

難怪Missy一直稱她為無用的孩子。我最近才知道她更喜歡男孩而不是女孩。

孩子的四肢畸形。

她的臉是青紫色的,彷彿在我子宮裡窒息了太久。

後來,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病房的,恍惚中,心痛得無以復加。

每晚,我都做噩夢,被困在一個黑暗的地方,聽到孩子柔弱的聲音叫我媽媽,但我找不到她。

每次,我都哭著醒來。

這樣反覆著,我變得那麼瘦,幾乎不像個人。

原本我第二天就可以出院,但因為這種情況,我又在醫院多住了幾天。

那些曾經對我表示同情的護士也安慰我。

慢慢地,我平靜下來。

出院那天,Missy自然不會來醫院接我。

但答應來接我的Lawrence遲到了,身上還帶著那股令人作嘔的「香水」味。我知道他剛從情婦那裡回來。

他連這麼短的時間都忍不住嗎?

Lawrence,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,他到底有多絕望!

雖然所有的醫療費都結清了,但我沒有立即和他一起離開病房回家。

反而,我要求他把孩子的檢查單都給我。

Lawrence皺起眉頭,顯然不耐煩,「你要那些單子做什麼?」

「Lawrence,你和我每年都有體檢,我們都很健康,沒有家族遺傳病史,那為什麼孩子會畸形?你不覺得奇怪嗎?」

「有什麼好奇怪的?這只是概率問題!」Lawrence的眼神閃爍,敷衍地回答。

我的心莫名地沉了下去,不禁反駁道:「是的,如果我們在懷孕後沒有做過任何檢查,這可能是概率問題。但自從我懷孕以來,我們沒有錯過任何一次檢查,花了幾萬塊錢。難道我不應該向醫院要個說法嗎?」

Lawrence的臉色變冷,聲音異常嚴厲,「Melinda,你還要鬧多久?我工作已經夠累了!」

但我忍不住感到一絲苦澀和悲哀。

他所謂的累,是陪情婦累的嗎?

就在我準備說話時,Lawrence的手機響了。是Missy打來的,問我們為什麼還沒回家。

Lawrence掛了電話,冷淡地說:「媽媽還在等,我們先回家吧。」

然後,不等我說話,他就開始往樓下走。

我只是試探他,但我知道沒有證據,僅憑這些檢查單是無法從醫院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的。

我跟在他後面,看著他的背影,眼神深沉。他依然像往常一樣高大,但我覺得他格外陌生。

彷彿他變成了一個不同的人。

Lawrence越不想讓我調查孩子畸形的原因,我越覺得有問題。

半小時後,我們到了家。

Missy看到我,像看敵人一樣,臉色冷漠,「你剛出院,怎麼這麼久?你不關心Lawrence嗎?」

他們真是一家人,物以類聚。

我還沒開口反駁,已經走到臥室門口的Lawrence停下腳步,無奈地對Missy說:「孩子出了事,她堅持要向醫院要個說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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