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章
今晚的晚餐是起司和番茄三明治。我餓壞了，今天只吃了一些乾餅乾。我剛好在莎莉回來時吃完了兩個三明治，她手裡拿著一個塑膠袋。莎莉和我同年，23歲。她有一頭深色的短髮，深棕色的眼睛，身高約170公分，身材纖細。她是一位迷人的女性，心地善良。她是我在這裡最喜歡的護士，總是樂於解釋我不明白的事情，而且她的床邊服務態度非常好。
每次輪班她都會抽空來看我。她一進來，我就站起來，她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，輕輕地揉著我的背。她把塑膠袋遞給我，我發現裡面有幾瓶水和一小瓶橙汁，我迅速拿出來喝下去，配著三明治。莎莉還去了販賣機，拿了一些蛋白棒、薯片，還有幾塊水果。
「我還以為你還在洗澡呢。我知道你不喜歡接受幫助，但你真的需要開始照顧自己。你上次吃一頓正餐是什麼時候？你看起來瘦得不行了。」我對她悲傷地笑了笑。很難在她面前控制我的情緒。莎莉見過我最脆弱的時候。她拉了拉我的襯衫和運動褲，試圖強調我瘦了多少。我不是瞎子，我知道我瘦了很多，衣服穿起來都不合適了。我甚至得捲起一些褲子才能讓它們留在我的臀部上。
「我知道，我一直在努力。只是現在生活太混亂了，真的很難。」莎莉用拇指輕輕摩擦我的臉頰。「我得回去工作了，但別忘了吃飯。我星期三再值班，到時候會帶些東西給你。」她把塑膠袋塞進我的手提包，拉上拉鍊，確保我離開時會帶走。莎莉走出去照顧其他病人。
我坐回去等手機充電多一點再拔掉。現在是晚上八點半。我必須在九點前回去，確保不會被鎖在外面。我低下頭，親了親我母親的額頭，然後走出去，回到我的車上。
回去的路很快。今晚不太冷，真是謝天謝地。我打開後車廂，拿出我的棉被和枕頭，然後爬回前座，把座椅放平。我鑽進毯子裡，閉上眼睛，祈禱今晚能好好睡一覺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像個人肉捲餅一樣被包在棉被裡，溫暖地醒來。鬧鐘在儀表板上大聲響起並震動著。我迅速伸手關掉鬧鐘，避免噪音讓我頭痛。伸展身體，我呻吟著，因為整晚保持同一姿勢讓我全身酸痛。我想念我的床，想念能夠在床上伸展和翻滾，而不用擔心像安全帶扣這樣的車部件卡在我屁股上。
打開駕駛座的門，走出去，我站起來彎腰，摸到腳趾，然後伸展背部和肩膀。像貓一樣伸展完畢後，我走到後座打開門。我總是有幾套衣服掛在後面。迅速挑選了一條深藍色緊身牛仔褲、一件黑色拉鍊襯衫和一件西裝外套，我走到旁邊開始換衣服。我把胸罩拉到襯衫下面，將手臂伸進去。調整胸罩直到它到位。
坐在駕駛座上，我迅速脫下褲子，換上牛仔褲。站起來時，我發現牛仔褲幾乎要掉下來。該死，這是我最喜歡的牛仔褲。我打開後車廂，翻找了一會兒，直到找到一條皮帶，然後用車鑰匙在皮帶上打了一個額外的孔，以便調整到合適的尺寸來固定褲子。完成後，我脫下襯衫，換上拉鍊襯衫，剛好聽到停車場的捲門打開的聲音。
在車窗檢查自己的模樣，我看起來還不錯。這也是我最喜歡的上衣之一。之前有點小，但現在穿起來像第二層皮膚一樣，讓我的豐滿胸部更顯眼，露出不少乳溝。我通常不喜歡炫耀我的身材，但穿這件上衣，我不得不承認它讓我看起來很棒。趕緊拿起我的黑色高跟鞋，穿上後彎腰扣好鞋帶。
一切準備就緒後，我開始走下坡道去見湯姆。他的臉立刻亮了起來。「我的女孩來了，昨晚怎麼樣？」
「很好，昨晚不冷，而且很安靜。你老婆怎麼樣？」湯姆走上前來，遞給我一杯紙杯裝的卡布奇諾。我感謝他，然後用它暖手，接著喝了一口。
「她很好，我有個驚喜。瑪麗昨晚做了肉丸，有很多剩下的，所以我給你帶了一道中式菜。」我靠近湯姆，給了他一個側抱。他讓我想起了我的祖父。湯姆也回抱了我，手臂環繞著我的肩膀。
我們迅速走到我的車旁。我拿起手提包和一些需要的東西，鎖好車後跟著他走向入口。
到達我的辦公桌後，我開始打開所有設備並啟動電腦。完成這些後，我喝完卡布奇諾，然後進入洗手間整理頭髮和化妝。就在我準備好咖啡的時候，他們像往常一樣準時從電梯走出來。我從未見過他們遲到，他們總是準時。
然而，當他們走進來時，看起來正在爭吵。我留在小廚房裡，不想參與他們的激烈爭論，但我無法不聽到部分對話。西奧很少生氣，我覺得他對托比亞斯提高嗓門很奇怪，我能感覺到托比亞斯的怒氣也在逐漸上升。我也能感覺到他們還站在大廳裡。通常他們的情侶爭吵都是在辦公室裡，不會讓任何人聽到。
「你不能一直躲在辦公室裡忽視這個聯繫。你會崩潰，這只會讓她更害怕。」西奧的聲音隨著他越來越生氣而提高。我凍住了，專心聽著；我想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，這個神秘的女人又是誰。
「別插手，我能控制我的慾望。我更擔心的是你的慾望，」托比亞斯咬牙切齒地說，話語中充滿了毒液。
「至少我沒有像你一樣否認它們，」西奧反駁道。
「她是人類，她很脆弱，她不屬於我們的世界。我受夠了這個爭論。這不僅僅是關於我們，這會讓她陷入危險。這是你想要的嗎，西奧？」托比亞斯的聲音越來越高，怒氣在他的話語中洩露出來。
我的腦海裡一片混亂。人類？我們不都是人類嗎？我一定聽錯了，那麼誰處於危險之中？我能感覺到我的心跳加速，在耳邊轟鳴。雞皮疙瘩蔓延到我的手臂上，我的手依然緊握著水壺，手指發白。為什麼我的心智和身體此刻被恐懼所麻痺？
「嘿，你知道偷聽別人的對話會有什麼後果嗎？」西奧在我耳邊低語，讓我嚇了一跳。他的聲音就在我耳邊。他靠得更近，胸膛緊貼著我的背部。我手微微顫抖，把水壺放回櫃檯上。
「你還好嗎，伊莫金？」他聽起來很關心。我臉上擠出一個假笑，轉身面對他，但他已經站在門邊。我是不是剛才全都想像出來的？他不可能動得那麼快而不被聽到。我真的要瘋了，也許我正在精神崩潰中。他們的對話在我腦海中重播，但變得混亂到我甚至記不起他們爭論的是什麼。托比亞斯跟在他後面，從門的角落探出頭來看著我，一種不安的感覺籠罩著我，我無法理清我的思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