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節 5

就算他在外面玩的再瘋,兩人還是有婚姻綁在一起的。

他心裡一定是還想要娶自己的。

每次這樣想,溫向燭心裡總覺得格外甜蜜,也就默認了娃娃親的事情。

甚至在心中盼望著他什麼時候來娶自己。

可現在走在漫天大雨中,渾身濕透的溫向燭覺得自己真是有夠蠢的。

這個地方並不繁華,附近的酒店簡直少得可憐。

等她冒著瓢潑大雨走了好幾公里後,終於看到了一家裝修豪華的五星級酒店。

等她走到前台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,一雙手已經被凍得通紅。

可她毫無知覺:

「你好,我想問一下,我們酒店還有沒有多餘的房間?」

期望在得到前台回答的那一瞬間落空:

「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姐,今晚所有的房間都已經被訂滿了,要不你再去別的地方看看?」

窗外剛好響起一聲驚雷,炸的溫向燭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。

外面實在是太冷了,她能走到這裡已經耗費了所有的力氣。

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溫度正在流失,原本身體就不好的她如果再冒著雨走出去,恐怕會隨時暈倒在外面。

她在心裡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,想着要不要跟前台商量一下在酒店的沙發上坐一晚。

就在她在心裡編排對話的時候,身邊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嗓音:

「溫向燭?」

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下意識的轉過身。

眉目英俊,身材修長,帶著難以忽視的優雅氣質的男人緩緩走到她的面前。

看著那張幾天前才見過的臉,溫向燭在腦海中拼命搜索應付話語後才有些疑惑的開口:

「許澤卿?」

說出口的瞬間,她實在是有些尷尬,兩人之間的接觸並不多,每次接觸也都是許之恒在場的情況下。

更何況前幾天兩人還差點吵起來,現在見面怎麼看怎麼不合適。

如果他要責怪自己的話,那也是應該的……

畢竟她當時真的很沒有禮貌...

可許澤卿看著凌晨落湯雞的她,微微皺起眉頭:

「這麼晚你在酒店幹什麼?怎麼會被淋成這樣,不怕一覺醒來自己感冒?」

奔波了一整晚後猛地收到善意的關心,溫向燭忽然覺得鼻頭一酸有些想哭。

「許之恒今天晚上出了點事被關在了警局,我剛剛把他保釋出來,還沒來得及找地方住。」

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跟他說謊,更何況許之恒的行為身邊人也不是不清楚。

完全沒有必要替他去掩護。

只是對許澤卿說這些,溫向燭還是有些報復意味的。

誰讓許之恒把自己丟下,她就要告訴許澤卿,許之恒這些見不得人的事。

果然,許澤卿早就想到了,臉色不變:

「那他怎麼沒有陪著你?這樣大的雨,你是自己淋著過來的嗎?」

這句話簡直是拿刀子往溫向燭的心頭上插。

是啊,這個只見過幾面的男人都知道不能讓女孩一個人在大雨裡行走。

相處了這麼多年的許之恒竟然不知道,真是好笑。

「他跟他女朋友早就定好了酒店,那邊的房間都爆滿了,沒有我的位置……」

溫向燭的語氣實在是很低沉,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:

「在外面耽誤的時間太久了,宿舍已經回不去了,我們總不能三個人住在一起吧,我就想着來這邊問一問有沒有多餘的房間……」

許澤卿有些詫異,沉默幾秒後還是問了出來:

「他女朋友?他女朋友不是一直都是你嗎?」

溫向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並沒有惡意的問題,難道說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嗎?

她只能努力扯出一個並不自然的笑容:

「不是啊...」

隨後語氣格外生硬的又補充了一句:

「從來都不是,我們一直都是朋友。」

朋友這兩個字,格外苦澀。

許澤卿看出了她的窘迫,沒有再追問下去。

只是一雙眼睛卻怎麼都沒辦法從她的身上挪開。

這樣明晃晃的注視讓溫向燭低下了頭,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。

那雙眼睛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眼睛,深沉,裡面彷彿蘊藏著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。

注視的時間長了靈魂都會被吸走一樣。

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溫向燭立刻咳嗽幾聲掩飾自己的心虛:

「原本娃娃親什麼的就是叔叔阿姨開玩笑說的,不能當真,他一直都把我當做妹妹...」

「我也一直把他當哥哥...」

「既然你們沒有關係,那他就不應該裝傻,還是早點找長輩把事情說開吧,況且他已經有女朋友了,怎麼還來麻煩你?這麼大的雨,你一個女孩子萬一出點意外呢?」

許澤卿一連串的問題下來。

溫向燭直接愣在了原地。

她沒想到這個陌生的哥哥竟然會想到自己尷尬的處境,為自己說話。

不過..被他關心的感覺好像並不差,畢竟自己現在實在是太傷心了。

很需要別人的安慰。

許澤卿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,有些生硬的岔開了話題:

「訂到房間了嗎?我送你上去吧。」

溫向燭有些喪氣,下意識搖搖頭:

「沒有訂到房間...我打算在酒店的沙發上睡一晚上...」

她說這話不是為了賣慘,只是覺得如果自己傷心的事情都不能有個人分享。

那她也太可憐了吧。

就在她以為許澤卿要離開的時候,他忽然開口:

「我住在豪華套間,有多餘的位置,要是你不嫌棄的話,可以跟我委屈一晚上。」

現在只要有個能住的地方已經是謝天謝地了,溫向燭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?

她拼命點頭,眼裡全都是興奮的光芒。

再怎麼樣也比在沙發上睡一晚上要強。

走在走廊裡看著他的背影,溫向燭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他的遭遇。

他雖然是許之恒名義上的哥哥,可是早就從那個家裡搬了出去。

當初許父酒後亂性跟許澤卿的媽媽一夜之後生下了他,可那時候許母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。

沒辦法只能迎娶許澤卿的媽媽,一對有情人就這樣硬生生被拆散。

原本日子這樣稀裡糊塗的過下去也可以,偏偏許澤卿媽媽耐不住寂寞出軌。

還被捉姦在床,離婚後的許父趁機迎娶了許母。

許澤卿的存在只會讓所有人想到那段屈辱的經歷,所以他離開是最好的選擇。

更何況許之恒對這個哥哥更是嗤之以鼻,只要逮到機會就要欺負他。

多次在溫向燭面前說他上不得檯面,手腳不乾淨。

總統套房裡有很深的生活痕跡,一看許澤卿就住了很久。

他連個家都沒有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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